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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狼人

第三章 狼人

为了避免四只马匹乱跑,寻找一块长型圆筒的巨型木头,把马匹缰绳捆绑制在木头,并从聚神树林外围的平面处收集不少马匹能够食用的牧草让这些马匹安分几小时。

间隔五公尺远的位置是一处周围全是茂盛杂草,高度几乎与成年人身高可以相比,中央则是稀奇性的有一处小空地,地面有不少砾石与尘土,但作为栖息的地方只要铺上一些柔软性的杂草还是能够让人躺下稍微休息。

在众人中央处燃烧一团闪烁光芒与温度的澄亮色火焰,尽管这样子容易吸引不少习惯群体、向旋光性的野兽,但晚上想要没有火焰情况下安然无事的过完一个晚上还是有不少难度。

至少升起火团还能够享受片刻温暖以及看着这份希望代表的火光,多少能够稍微平复紧绷的心情。

用来燃烧的杂草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唯一担忧的就是远处树林那些多到数不完,带有危险气息的亮色目光随时都可能会冲出来。

按照动物习性必定是需要全部猎物休息才会进行一次性的全面扑杀,也就是说只要还有一人进行戒备的话就不太可能进行攻击。

这时候就轮到杰示的责任了。

要在不休息的状况下保持站立,右手触碰剑柄的情况下警戒周围。

这是远比之前人质队伍队长还要更加疲惫的职责,当然比不上需要自己面对各种大人物时产生的紧张,只是这种长时间紧绷神经的责任正考验杰示的意志力。

睡意不成问题,杰示有把握能在一两天内不睡觉仍保持助清晰意识,问题就在于之后如果持续这样过日子的话脑袋很可能就会开始模糊,判断因此下降。

当然这些都只是之后的问题,对现在唯一还没有睡觉的杰示来讲,需要的就是戒备「眼前的野兽群」。

「还以为聚神树林就只会有那种体积大到恶心的野兽,看来是我想太美了。」

从周围释放过来的杀气,杰示忍不住轻声抱怨这个职责真是有够摧残意志,尤其是那些仅透露出黄亮色眼珠子的目光,从眼睛判断可以猜测是身形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动物。

这代表的就是不像前几个小时见过的两头巨大怪物并不会把注意放在太过渺小的杰示等人,而现在这些动物们不用去推测也知道铁定是把杰示当作是准备扑杀的猎物。

「拜托可别扑过来,我对来历不明野兽的肉可没有兴趣。」

说了连自己都认为一点都不好笑的话,杰示脸颊滑下一滴不安很久的冷汗。

吼吼吼啊!

直到听到这阵正前方发出的响亮嘶吼叫声,杰示才无奈开始正视为何不安的原因。

「喂!全部起床!」

转过头用力大叫,呼唤全部躺在杂草上睡觉的一群人赶紧醒来。

结果却没有人有苏醒的现象。

而这也是杰示第七次的叫喊了。

「可恶,果然是这样,难道说我们吃的东西有问题?」

每一个人鼻子位置都有规律的呼吸现象并没有出现死亡的症状,也就是只是单纯陷入太过疲劳的昏睡状况。

只是身为普通人的佳乃就算了,但队长、诺瑟好歹是经历过战斗训练的剑士,不可能放任自己躯体就这样出现离谱等级的松懈。

唯一可能就是有什么东西令身躯陷入无法苏醒的熟睡状态。

此刻已经不可能转过身强行叫醒每一个人,很可能只要转过身,那些动物就会立即扑杀上来。

只能硬上了。

踏。

远处穿过树林,用「狼爪」把杂草给弄开,微弱火团下出现的是一道极为相似于人的生物。

全身都是棕色的厚重长毛,后脚作为支撑的站立,前脚共十根指头上全是尖锐利爪,头部处有多到快要把脸给盖掉的大量棕色毛发,从隙缝释放出来的锐利视线以及滑下不少口水的尖牙嘴巴。

身高比杰示还要高出两倍,四肢肌肉就像是快要挤爆出来的强壮。

除此之外还有在这只疑似「狼人」的生物旁边,那些原本都只是注视的动物也纷纷从杂草中冒出。

不是狼人那样用双脚站立,而是用四肢来进行移动,只是视线上与狼人相同,充斥「猎食者」的视线。

「狼人老大,这些二十几只狼全是你的手下啊?终于无法忍耐的想要来吃饭啦?」

在杰示眼帘下这些动物全都往自己身上缓慢向前移动,那只作为首领的狼人彷佛见到美味可口的猎物,从嘴角不断滑落下一坨又一坨的口水。

或许是把杰示当作是唯一的阻碍,所有的狼以及狼人都逐步往杰示接近,而不是先去接近身后那些睡觉的队员。

就这点来讲算是杰示唯一感到幸运的地方,至少不需要担忧身后队员是否有性命问题。

因为在那之前这些狼都会先去攻击杰示。

嗷,嗷嗷嗷!

以狼人为首的发出响亮至远处久久不消散的狼嚎,身旁二十几只围绕的狼群也跟着发出吵到快把耳膜给震破得大声狼叫。

嗷嗷嗷嗷嗷嗷!

结果从漆黑覆盖的聚神树林的方向同样传来这阵相同频率的狼叫。

「喂喂!不会是还想要召集更多伙伴吧?」

才刚无奈的诉说这个推论,从二十几只狼群身后确实出现将近倍数数量的狼群身影。

彷佛是宣示自己已经战胜,带头的狼人在滑落口水状态下浮现出黏腻恶心的笑容,嘲笑般看着杰示。

「唉。」

从漆黑剑套拔出那把月光都能够清晰反射的白银色长剑,眼角看向身后已经熟睡的三人,内心祈祷这些人就这样安然睡觉。

在黑夜覆盖仅剩细微火团、月光保持微弱光线的画面里,一双闪烁金黄色光芒的眼睛出现在漆黑夜晚中。

「如果敢扑过来,我也不会客气。」

狼人见到杰示双眼的变化,原本浮夸讨厌的笑容收敏起来,发出「嗷嗷嗷」的声音,身旁狼群立刻往杰示身上冲刺上去。

地面、正前方、头顶上,眼帘下所有能够看见的范围彻底被铺天盖地的狼群给掩盖。

如此庞大的数量,想要仅凭一把剑对抗并毫发无伤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获胜有着机会,对于狼的特性,杰示透过以前阅读的少数书籍里面刚好也有不少关于狼的情报。

除了夜行、群体的习性之外,攻击位置常常就是敌人的软弱处,比如喉咙等位置。

「狼和人也一样有弱点,既然想要攻击喉咙,那么就必须交出你们的喉咙才行。」

下意识用左手保护住自己喉咙,杰示架起长剑,迅速往第一只接近的狼的喉咙处狠砍一剑。

嗷啊!

与刚才狼叫相反,没有高亢到刺破耳膜的声响,仅有因为过度重创发出的欺凌惨叫,鲜血从毛皮底下毫无阻拦飞溅而出,有一大部分更是直接喷洒至杰示脸庞上。

一瞬间耀眼而充满王者气息的双眼就沾染满是铁锈味的红色鲜血。

没有多于迟疑或是放多一点注意在快要死去的狼只身上,杰示目光早已经盯在第二只狼身上。

踏。

向前跨越一步,闪过第二只狼的狼爪,挥出长剑,砍击,拔出,再往旁移动一步迎接第三只狼。

嗷啊,嗷啊,嗷啊!

第四只、第五只几乎同一时间且是不同位置的袭来,杰示立即全身转过一个圆圈的强行改变挥击角度,把两只狼给击杀,任由鲜血四处飞溅于自己身上、杂草地面,仔细盯在第六、第七只狼。

不断挥砍、闪躲然后继续挥砍,杰示的嗅觉被这股鲜血传来的浓浓铁锈味给侵蚀掉,听觉没有停止过的传来狼群死去的欺凌惨叫以及长剑挥砍到肉块的沉闷声响,视线上也开始从清晰画面转变得模糊而鲜红。

即使如此还是不能停下,脑海想着必须要保护的队员,杰示又继续持续进攻。

「唔啊!」

目光移动至第二波铺天盖地的狼群时,大腿、小腿之间的位置明显传来一阵被尖锐物体次进去的神经疼痛。

无法控制的往疼痛处弯曲,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脚才惊觉一只被自己本来应该是砍到喉咙而死去的狼正使用最后一口气的紧咬住自己小腿。

按照生物的生命,把喉咙砍破的状态下不太可能有多余力量用嘴咬住猎物,更不用说还用牙齿穿过衣服、肌肤到肌肉组织。

直到杰示看到这只已经死去的狼的受伤位置才察觉为何死前还能有这样的力量。

砍到的不是喉咙而是腹部。

和预想的位置几乎有将近十公分的差距。

对于剑之国度熟练剑术的老练剑士来讲这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离谱误差。

「真是可恶!」

忍受住灼热到像是真的在燃烧的疼痛,撬开那满尖牙的嘴巴,扭曲狰狞却死命地瞪大双眼,将眼前底下过来的攻势仔细传进眼里,继续挥舞攻击。

插入,拔起,接着下一只敌手,持续再持续,假若无法单一解决就是用剩下能够移动的左脚来撑起身躯来进攻。

运作自己所能的部位进行,杀戮。

「唔啊!」

强烈疼痛这次是从左脚传进大脑,几乎快要让意识减去一大半控制权的疼痛让杰示无法高举长剑的低下头,眼角处看见的就和刚才是一样的状况。

本来应该要死去的狼正用自己最后一口气的咬在左脚小腿上。

受伤的位置同样不是喉咙而是腹部,短短一分钟内就出现了作为剑士万不可出现的误差。

「不光是队友熟睡,我的身体也出现问题了啊。」

杰示联想到的就是才刚吃下的紧急干粮。

虽然不知道为何都吃相同的食物却只有自己没有陷入熟睡并且出现疲软的负面状况,但可以确定此刻很不妙。

战斗上的感知产生差错对于剑士来讲就已经是一种毒药。

望向眼前即使有伤亡却还是不断扑过来的狼群,杰示深深低下头,目光紧瞪在那头做为首领的狼人。

根据狼的习性,只要作为头目的狼被做掉,部下就会逃跑。

不清楚这套习性是否能套用在这头狼人身上,但如果想要获胜就只能尝试赌一把。

「来吧!臭狼人!」

用力大吼一声,高举长剑从左方用力往空气撕裂出一道肉眼都可看见的斩击——创造出扫过正前方所有狼群、树木、杂草都产生剧烈摇晃的飓风。

嗷啊!

嗷嗷嗷!

所有狼群因为这一击高压往低压制造出的飓风给影响,纷纷压低身躯黏在地面上避免身躯被这股风给吹起。

狼群在风压的肆虐导致行动受限、双眼紧紧闭上,发出狼嚎的警告同伴。

而这阵产生的飓风也仅限于此。

无法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仅是无意义的吓阻,最大效果就只是令狼群产生警戒。

「不过足够了。」

嗷嗷嗷!

作为头领的狼人不断发出低鸣,原本扑上来的狼群纷纷压低身躯,保持盯住杰示的姿势下缓慢往后退开,唯独那头狼人保持戒备的沉稳向前。

当狼群产生「真正危险」的想法,假若还想要令狼群燃起冲去的冲进,作为头领的狼人就必须主动踏出来。

「很好,只要解决你这家伙就结束了。」

这是种赌注,击败狼人迫使狼群落荒而逃,或是被狼人击败接着让队伍全灭。

被鲜血染红的金黄色瞳孔直盯在这头远比自己还要高出两倍的壮硕狼人。

踏,踏。

两步脚步,仅仅两步距离这头狼人就冲刺到杰示面前,俯视看着杰示这头猎物,嘴中唾液毫不掩盖的直接滴到杰示头上——往杰示腹部狠狠挥上一掌。

锵!

爆炸出尖锐摩擦声响,绚丽火花从狼爪上迅速闪烁并消散,杰示长剑已经撞击到爪子避免受到更严重伤害,结果整个人无法与这股力量抗衡的双脚离地。

双手产生麻痹,袭来的能量让杰示脸部出现扭曲。

「呜嗯!」

错估力量了,比起魔法国温驯的高山牛,这头狼人不知道到底蕴含多少倍的夸张蛮力。

噗嘶,喀。

长剑挡住三根狼爪,其余没有阻拦的两根狼爪毫无阻拦的穿进杰示的小腿、大腿位置。

「啊啊啊!」

尖锐物质灌进身躯的冰凉与异样感让杰示几乎失去疼痛,唯有体内血液不断往外流出的感受清晰的刻印在脑中。

会死。

再这样下去铁定会死,不是包扎个几块绷带,休养几个月就能够平安无事,是真正的死亡。

不再有任何行动力,连意识都没有的死掉。

「真是讨厌,竟然因为笨狼就受伤。」

杰示知道这时候多说废话也只是会让体力更快流逝,但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开口,一股想要发出笑容念头更是无法阻拦的萌生。

「这里果然都是聚集怪物的森林。」

嗷嗷!

每一根几乎与杰示手臂一样粗壮的狼爪毫无阻拦的把杰示连同长剑一直甩到队员身边。

砰!

火烧般的疼痛加上意识被这股力量震到快要昏头的状况下,杰示无法控制的任由身躯撞击至地面,砾石形成拔起意识的催化剂,尖锐刺痛让杰示更加难以爬起,只能烂泥般的保持「大」姿势。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有着顾忌还有约定,拥有坚持活下去的原动力,可是却被无力给重重侵蚀。

可是这就是命运,只能接受了吧?

嗷嗷嗷嗷!

确定了自己胜利,狼人抬起头大声发出兴奋狼嚎,身旁狼群就像吃了兴奋剂,每一只从嘴中纷纷滑落出口水。

连同黑夜草丛内冒出的亮黄色眼珠,数量多到根本无法仔细计算,光是看到就感到头皮发麻的大量野狼一次性的全部奔跑出来,纷纷往杰示身后的队友冲过去。

狼爪开始伸向诺瑟、不破,另一头张开尖牙准备啃食熟睡的佳乃。

杰示躺下的位置正好看见能准备被当作食物的佳乃。

「佳乃,佳乃,绝不能让佳乃,要保护,保护住。」

眼帘下的画面,在那个被记忆所覆盖产生的「画面」,是个佳乃完全不同的外观与样貌,不管是气质、轮廓都不相同。

杰示右手的手指用力紧握住长剑。

当那名名子叫做「佳乃」的女子闭着双眼,野狼口水滴到白皙的脸庞,锐利尖牙只剩几公分距离就要刺破肌肤时,杰示更加用力紧握长剑。

「要保护妳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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